独享

           人生做过什么疯狂的事呢？我今天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     许多事情，在年纪越小的时候，就会看起来疯狂。或者是因为第一次的随性而感动。但人渐渐老去，就会有许多“习惯了”、“没什么大不了”。甚至在再看年少轻狂的事时，已经觉得它们莫名、幼稚，而不会再去做了。所以我曾经想，如果还年少，就要趁机轻狂。

         以前中学时，一个放学，没有直接回家，一时兴起地就和朋友决定搭车去新山闲晃，就已经觉得非常疯狂。或是和朋友喝茶到半夜，家人再赶了，都是非常大胆的突破。但现在，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 我也还记得，最近的一次，突然就打算一个人开车出去。那是一个刚刚拿到驾驶执照的我，那一次出游，我是颇有感动。心也想：“是的，就这样一个无聊地出去，看起来就是没有目的也没有意义。但我知道，这就是“第一次的感动”，因为知道以后这些事情都会变得多么习以为常，多么习惯，甚至变得烦闷或因为责任而觉得负担。所以当你觉得感动还热的时候，不管别人是不是是你为疯子，或无聊着的，就尽情地去吧，去独享你心里的所有喜悦。

如果叫我写做过疯狂的事，从最小的时候写起：

1.路过舞狮旁时，顺手摸了“它”的屁股。姐姐惊讶：“你干嘛摸他的屁股？！”。（当时还小，只觉得那是狮子的屁股，怎么都不觉得是人的。现在想想挺好笑的。）

2.小学时同学们帮忙办结婚仪式。有玩具戒指，还有九重葛手花。

3.小学的时候，写了一张说讨厌以为同学的纸，在班上穿，要大家集体签名，结果中途被同学打小报告去了。（那个讨厌的同学，还是和我办结婚的那个）后来被老师安排去跟他做，说：“敢把桌子分开来，我就把你们的椅子绑起来”。

4.小学时，几位同学不那么喜欢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的一位比较小气的同学，大家说好和她“假假玩”，还在她水壶里加死蚂蚁。（人小鬼大，能毒死她不成? XD）

5.小五时，写信和互相有好感的男生告白，意外地，开始传信，最后以所谓的“感觉淡了”告终，以程序上看，算是一场恋爱。（以上的男生，打来我家是都常会办女生的声音，说是女同学。我想，这是他的疯狂事迹~哈）

6.小学时和邻居小孩玩，听说可爱的小狗被别人家抓走了，我们去别人家的后巷。（我家那儿是旧式牌楼，两排屋子的后巷只隔着大概1尺宽的水沟）那是的水沟少过1尺，我们就抓着篱笆，爬着，跨越很多很多间屋子过去，像小偷一样。

7.小学时，和朋友几个酷爱学校里的小狗，拿了箱子放在学校一个角落当做养它。后来不知为何招惹了很一大群的同学围观，后来我不也忘了是说了什么，可能小狗是我们养的，引起别人不悦，结果莫名其妙被别班的男生在我背上挨了一拳。（我爸认识他哥，后来一次去他家刚好碰上，他被质问一句而哑口无言。）

8.小六时，傍晚都会出去骑脚车，有一次大概骑了单趟大概5公里吧，去找同学。回程时天色很黑了，很迟才赶到家，才知道爸爸开车出去到处找我。他没有和我说半句话，只是姐姐来很我说：“爸叫我和你说，以后不准骑脚车。”

9.中学，空节时和同学跑去楼梯口唱歌，唱到老师都进教室了，我们也觉得太迟了，就索性继续唱下去。（我从不逃学，但我逃课；现在想想老师有可能没发现到我们不在班上吗？）

10.中五，最后一节加课节，以和老师开会的理由，和几位同学一起翘了不喜欢的历史课，后来开会取消了，还是照翘。这不疯狂，疯狂的是，几日后，在教师室里，校长室前，被那历史老师疯狂地骂半小时，说我没有亲口交代，说我是去谈恋爱，说我不要以为成绩好就打不了。我哽咽飙泪，经过的老师都看傻眼。她说：“20年后，你来跟我道歉，我都不会原谅你！”基本上，她只针对我。另一位老师说，她是眼红我校长疼。（几个月后，在SPM前的祈祷会上，学生们列队和来时致谢和道歉时，老师却搂着我说道歉。）

11.中五校刊出来了，我班同学在里头写的《Puisi 5A 》“歌咏”了以上那历史老师，而引起风波。写的学生（也是负责校刊校对的）被指责，全班同学被叫去把几百本校刊的那一本年上纸盖着。后来历史老师还是不满意，我们又几百本的，把那一面撕了。我就偷偷私藏了一本完整版！！！！ *me gusta*

12. 中学时，我上午班的，放学不回家，总和朋友真的不为什么地，留校坐在食堂、或是去辅导室找老师，单纯讲废话，讲到下午班的学生都已经走完，7点了，我们才甘愿离开。（以前日子好真闲）

13.半夜才出门，跑去Danga Bay骑2人和多人脚车，喝茶喝到凌晨才回家。（以中学的年龄，三更半夜回家都怕爸爸骂，何况是凌晨）爸爸还发了一个精髓的单字短信：“夜”朋友大赞经典。

14.短假一到，才星期五刚放学，回家收拾行李一股气坐2小时巴士去男朋友家，但和家人说是去女生朋友家。

15.大学活动，我穿得一身素白宽大的衣，画一个大鬼妆，不怕人群眼光，只因为凭着一张鬼屋的入场卷，我企图入场吓鬼。

16.和朋友一起做无聊的事，笑得我坐在马路旁的地上。

17. 牙科系生涯，3年里把整个人体从头到脚读到玩，学200多种病，和医科生一起考医科的试，要是考不过医科，也没得读牙科。（再疯也不过了，把人给逼疯了~~~）

小型口腔手术（MOS）记

     几个月来，左下颚的最后头的牙肉几回疼痛，每回只维持几天。我就求诊去。照了X-ray，我左右两边的下颚的智慧牙都打横长着。因为牙齿在生长，所以才会造成发炎。但是还没有伤及前面的牙齿。所以我趁早预约了手术取出我的左智慧牙。

      这个经历，是我死都要写下来的！简单的case，可能10分钟就好了，我的搞了1小时半。

      其实我答应了给大五的学姐操手。

      首先局部麻醉，打了几个dose的分量，接下来我就被青布裹着，还真没想到有蒙眼这一招。完全一种被绑架了，任人宰割的感觉。他们先是拿刀切着，我什么感觉也没有，因为皮肉骨是麻的，也没有很害怕。只是很讨厌他们的粗鲁。动手术的部分是下颚，折腾的可是我的上唇。用Hand instrument的时候，rest在病人的唇上，并使力的把唇压在牙齿上，或是把当为支点使力时摩擦，谁会不痛？

       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，难免紧张。我倒不怕那高度旋转的钻具(handpiece )，因为我挺习惯它的声音和安全性，我倒怕他们用hand intrumennt在我的骨上大力的抠，那股力已经把我的头的方向都拖左，我还要听到骨头的刮得“嘎嘎嘎”的响。

        大概过了好一阵，他们开始塞小块纱布（gauze）止血，我心想：“结束了？”他们又赛又等的。我想：“是结束了。”心里叹了一口气……后来才发觉其实只是血流太多，所以才得好好止。

       嘴巴一直开着，难免很累。起初他们还有给我咬一块东西，咬在右边。医生有次很大力的拉，那个咬的东西还跑位了，就叫我“gigit……gigit……”。拜托，又不是我没有咬，只是你那么拼命地拉，根本就是粗鲁到连自己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 每回给别人“动我的口”，都会同一个想法：“Show manship和顾虑病人的感受真的真的很重要。”经验不足都不要紧，最重要的是给病人觉得你有一丝温柔。轻轻的动一下病人的脸或肩膀，还有轻轻的慰问，都会感到无比无比无比的安慰。当下我提醒自己，以后要是当了牙医，怎样都要顾虑病人的感受。

1.       器具rest在病人的唇上当支点，硬把脆弱的唇压在硬齿上。（It sucks）

2.       器具或纱布等不从口腔空处进入，反而在唇角擦过擦过再擦过。（sucks）

他们一直问我痛不痛。我都说sikit，他们就不清楚痛的不是哪里，而是我折腾的唇。可是嘴巴开打还半麻的病人，怎么会想跟你说是唇疼。直到很久后，他们才帮我涂润滑膏（vaseline petroleum gel）。事后我才知道，原来是等到病人投诉唇痛，才会擦得。Sucks。那么粗鲁，怎可能不痛？ 

躺在那儿，心情固然又紧张的时候，尤其是很大力的使力在我的下颚骨上时，我紧张得叫我想想放松的东西。想想草原，想想沙漠，想想瀑布，倒也有帮助。后来我学着打开眼睛，从缝隙间看看四周，这才轻松挺多。看见原来还有过来看的senior，还有其他医生。我痛的，脚总是挣扎，还有一个医生轻轻拍了拍我的腿，那种感觉很好，此生难忘。

最后最后的时候，是最恐怖的。医生动作很粗鲁、强硬。像要把我的下颚都翘掉还在哪里吹捧自己。说什么“Sebenarnya tak ada pe ni, cume ada  darah buat tak namapk”。Shit。讲话骄傲不用紧，喜欢做些莫名奇妙的声音，比如“唉……唉……”。因为自己也是个牙科生，所以我很注重这些专业医务人员的态度，我只觉得简直太烂了。

3.       在病人清醒时，动着病人的嘴，说自夸的话。（…………）

4.       在病人清醒时，动着病人的嘴，表现不专业的态度，如发出影响病人情绪的声响。

      最后那个部分，我简直觉得难受。而且我这么能忍痛的一个人，在最后一段的时候，觉得自己很虚脱了。脑海里那些让我不满意的态度，我不服得泪都想掉下来了。心里还出现一个句子“I hate dentist。”

     后来才知道，原来最后是另一个医生来接棒的。可惜没看到他的脸。真恨死他。

      还有一些从其他经验发觉的大忌，我也想写出来：

5.       Mouth mirror放在口中是，是在腾开唇还是什么都好，千万不要把vestibule当做支点，也就是用mirror的头大力压在gum或vestibule，那很痛。

6.       MOS，在挖bone的时候，要求assistant support jaw,那样让patient觉得多一种support感，而且因为有人的提问接触，感觉会好些。

7.       MOS， 嘴角一定咬涂润滑剂，因为整场那个lip retraction的工具都在唇角不断地摸，有可能不疼吗？

8.       嘴巴开大时，叫病人避免用嘴巴呼吸，改用鼻子，因为水汽会模糊了镜子。这其实是很蠢的事，而且我也蠢过。以后不能再给病人mission impossible。

9.       MOS时，因为病人看不到，有任何器具或suction pipe放在病人身上，最好mention。因为我只觉得：“为什么把东西放在我的乳房上？！？！”完全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。没有别的选择的话，至少提过，更何况病人看不见。

图：被instrument多次搓而破皮

     总之回来后，我吃了药，睡了一觉。因为学姐说，睡觉可以很好地帮助修护。睡醒后，麻醉剂退了些，果然开始了痛苦，喉咙也有发言的感觉，口里应该是发炎的关系，又一直有很多粘液，可吞口水又会痛。好似有点发烧，冲了凉，半残地吃了东西就去睡了。KFC署泥在这个时候变成最最好吃的美食！！吃起来不费力，味道好，肚子又填饱。

    很虚，我又睡了一觉。晚上8点醒来了。可能是抗炎止痛药的作用，不疼了。可，为什么我的唇和下巴的肌肤，还是麻麻的？！问了我做过MOS的朋友，她说晚上她就没麻了。天，老爸保佑，我希望不是complication。因为最后强猛地挖时，我的却觉得我的骨头到angle of mandible有股强痛。希望不是伤及神经，只是可能发炎着才这样，或是麻醉剂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