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3月1日星期四

苦的日子会划在心上

22/11/2017

昨天,坐在爸爸开的车子里,正和一位老婆刚生第二胎的salesman谈公事。他很健忘,我们刚讨论的货物细节,他一下就忘了。他说:晚上偶尔起来换尿布,因为老婆还在做月。我把这情况和这话和开车的人说了一遍。句子的尾端,我声音就变了。他还正要说:你又要说我......." 他的话还没说完,才回过神来,看到我的泪已经激动的、肆无忌惮地在我眨眼间掉落。然后,开始哽咽。

我没有忘记那一年是怎样过的。我没有忘记。Salesman的句子,感觉是产后好像是应该好好被让着休息的。我当然知道,我肯定见过不是唯一得自己顾孩子的妈妈。可是偶尔还是听到别人夫妻是会轮流顾孩子的,心里听了,每每都觉得不知道哪一块奇怪了。

我知道,他那个时候很忙。他在创业。我知道,其实不是谁苦了我,只是自己觉得辛苦而不说。许多心理层面生病的情况其实都不是别人让你怎么样了,却是你让你自己怎么样了。我不知道,那个时候的自己,那一年的自己,怎么那么辛苦。我只记得,一切的开始,是半夜的阵痛、到入院、待产、然后还陪来探望的朋友聊天,直到生产,就10多小时没睡。孩子出生的第一夜,因为公务员住在单人房,孩子哭了一夜,我没睡一夜。床太高,我用虚弱的身子把沙发推到床边,才能勉强坐在剪烈而缝合的伤口上上去。孩子哭一夜,我没法安慰,背也疼得没法躺下来。产后筋疲力竭的虚脱,但我坐在沙发上抱着婴儿睡了醒,醒了睡。故事的最开端,我经历了一辈子都没那么虚弱的用力,然而48小时内也只有不到6小时内睡眠。身子很疼,走路腰直不了而走路一拐一拐(后来我才发现别的产妇一般都不会这样)。然后,接下来的3个月,没日没夜,就是开始没有一次超过3小时睡眠。听好,是真的三个月,都没有超过三小时的睡眠。日夜是不分的。我可以忘记早上发生的事,混淆成昨天的事。我可以忘记刚才几十步走过来的路口在哪里(不夸张,我在自己部门的办公室门口迷路)。我累得,也不是自己不要说。而是真的累得,已经没有力气聊感受了。一直到孩子才要满月,我才跟我老公说我很累。我很累。只是.....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下是要自己扛的,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?

我很感谢至少不用花几千块,我家婆准备完了很好吃的做月餐,还自己酿了酒。我很感谢,偶尔的中午,孩子会抱离房间,被抱起玩儿。可是,半夜起来换尿布的,永远是我。所以,我听到salesman的话,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。

一直到几个月前,孩子的爸,对我提起我在信息中跟他说的话。他说:
我才明白为什么你说,我说我有时也有帮忙啊有错。因为我不应该是帮忙。那也应该是我的责任。

孩子要两岁了,你才明白吗?

我不能忘记。我也不可以忘记怎么有现在的我。
没日没夜、没有睡眠、照顾孩子养家、几份兼职、很不好意思兼职让婆家照顾、深夜里孩子哭哄不了也很怕吵到整个屋檐的那个压力、没有足够睡眠没有休息、入不支出、很多响了不敢接的电话、没时间挤奶了断奶了的自责.....................

婆家的人都没有不好,但是产后很犹豫吧。带孩子,带得很压力,而且也是别人的血亲,避不了别人的在意喝指指点点。

那一年,是这样过的。

我的耐心是在孩子的哭声及男人的无视中培养的。

很多时候,男人是:他其实不计较任职,只是你得开口啊。

女人是:计较责任感和执行,我不开口你就不自动的话,也罢。

他不是有错。
男人是不贴心、不着边、满熟的。
也也许他家养成的制度,男女就是这样。

只不过........
你知道我发觉什么吗?

男女之间的那个情感用什么联系吗?所有感情里,女儿像小花,男人像大树。

女人寻找那仰慕的靠山和呵护;
男人依赖那想呵护感和被仰慕而肯定的目光。
当女人不需要你依偎的时候,真的,有什么意义?

而为什么说有了孩子生活会变化,其实人最脆弱的引发就是简单的利益冲突那么简单。

贫穷夫妻百事哀是女人对生活和责任每每盘算,而对缺乏有的不安全感。

一年后,我为了家做了原本我不会做的决定。
也在一年后,我觉得累了,想要推翻时,才真正发觉,当你说累了,别人反而才会在意。

女人嘛,骨子里弱的,就别卖坚强。

我哽咽了好几声,放声哭出几声。我说:我不想记得了。” 
然后,就下车了。

我现在过得好不好?孩子大了,好带了。男人貌似想通了。但我不会忘记。那些回忆,我不希望再生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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